西子君君w

[晓薛]警察晓+特工洋(是糖!)

  清风微微地吹拂着,千条万条的柔柳舒开他们黄绿的眼,肆意生长着。


  春,使劲地挤出暖与寒的夹缝,对着众生万物莞尔一笑


   可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却是没有一丝春日里的欢喜气氛——水泥砖上长满了青苔,一大片一大片的,明明是那样有地就能活的顽强小生命,许是被地下室这了无生气的氛围感染到了,竟也显得没有几分生命力,就像是一个丑陋的装饰品一样,蔫蔫地爬在砖上。


“嘶……嘶……”


    异物擦过水泥地板的声音笼罩在薛洋的耳边,在他手里的正是发出这声音的主人,一根铁链。薛洋有些散漫地走着,随意地将铁链拖在地上,发出这尖锐磨耳的声音。


   可薛洋却完全不在意这刺耳的声音,在他的眼里,只有这眼前衣冠不整,被绑在凳子上的人儿——晓星尘。这清风明月的晓星尘,就算是现在被人下了药这般受人篱下,面上却仍是一片高洁,似是降落人间的仙灵那般不谙世事。


    “毕竟是睡着了啊,若是没睡着……怎么会看起来这样温柔。”薛洋自嘲地想。


    薛洋轻轻地走到晓星尘身边,将那老旧到几乎有些生锈的铁链子绕在晓星尘身上。


“唔……”


    这铁链应当是有些重的,一下子压得晓星尘都清醒了些。


    可他终究是没醒,毕竟——薛洋绑的如此松散,几乎就是装个样子。


    “薛洋!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耳麦里传来男人有些愤怒的声音。


    “只是个瞎子而已,用不着这么小心。”薛洋喃喃着,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他始终是不肯直面自己的真心。


   “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你的任务?!你……”


    “好啦好啦我记得,婆婆妈妈的。”薛洋有些不耐烦地戳了戳耳麦,又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来,三两下便撕开了糖纸,将糖抛入口中。


    应当是糖的甜味很合他心意吧,薛洋这会儿竟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对虎牙,将他浑身的那股凶残与戾气都遮得一干二净了,看上去纯良得好似一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少年郎——谁又能想到在这人畜无害的皮下竟是那样一个无恶不作的恶煞特工呢?


    薛洋此次便是受了处罚,奉命要来杀晓星尘的——至于为什么会被处罚…他对一个人动了心,对,他爱上了顾客要杀的人,晓星尘。


   薛洋平心而论,晓星尘实在是很有引人犯罪的资本,肤若凝脂,待人总是挂着笑容,纯粹得像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


   “可是啊,我薛洋是什么人。这晓星尘,不过是玩玩罢了。”薛洋这样对上级领导说道,脸不红心不跳,只是背在身后的微微颤抖着的左手出卖了他。


    于是上级便派他来完成这个任务。


    薛洋打开了直播,将摄像头对准了不省人事的晓星尘。(这也是任务之一)他则站在一旁,叼着糖,面无表情地将早就熟记于心的说辞拿出来。


    “看吧,这就是你们世人眼中的救世主,竟是这般软弱无能的样子。”薛洋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嘲讽这世人,还是写这套说辞的人。


    “那么,接下来怎么样?让你们好好看看这‘救世主’变成一具白骨的样子?”薛洋念的时候其实是很随便的,没什么感情,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就像说的是“你早餐吃了吗?”


    可他的语调本身却是冷冷的,配合着地下室这阴冷的氛围,倒让人无端生出些恐慌感。


【薛洋你冷静些!!!】


【你难道都忘了我们道长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这恩将仇报的渣滓!!!】


【现在怎么办?警察呢?快救救道长!】


    “呵”

    薛洋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并不想解释什么,他的任务就是为了掀起社会舆论,再将晓星尘至于si地。


    然后他就像个侩子手一般地拿起了刀,慢慢地磨,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尽延长。


    看起来他好像十分散漫,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慢慢地磨,只是为了让晓星尘再多活一会儿,让薛洋再多看一眼他对这世界最后的挂念——是了,他仍然爱着晓星尘。


    他的所做的一切都让人感觉他已经放下了晓星尘,但他磨刀时微微颤抖着的手戳穿了他看似坚不可摧的伪装。


     他拿着刀踱步至晓星尘身旁,轻佻地用一根手指挑起晓星尘的下巴。


    “再看看吧,这可是你们看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也许,晓星尘,这就是你和我的最后一面了,你到了阴间,会想起我吗?


    这样的念头刚形成,就被薛洋掐断在了萌芽阶段。他自嘲自讽地想,我这样一个渣滓,凭什么让他念着我?


    可是就算他的动作再慢,终是躲不过行刑的这一刻——薛洋将刀架在了晓星尘的脖子上。


    许是刀有些冰吧,晓星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仍然没醒。


    晓星尘,你临死了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薛洋心如刀绞。


    也好,也好,闭着眼就不会有反抗了,我也至少……不会再多一份犹豫了。


【道长!你快睁眼杀了这个渣滓吧!】


【道长!我们不能没有你!】


【道长!你还要保护我们啊!】


【道长……】


【道长……】


  忽然,有人开口了


【道长原来这么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谈何我们呢。】


【是哦】


【那我们干嘛要为道长求情,他又保护不了我们。】


   薛洋也看见了这句话。


    呵,晓星尘,你看看啊,这就是你拼了命想要去保护的世人,原来是这幅嘴脸。


    晓星尘,你睁眼看看啊!看看这样人!看看……我,就当是你施舍给我的行吗!


    薛洋太激动了,甚至有些不理智,他几乎忘记了就算晓星尘睁开双眼,他也看不见自己……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组织里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想出言提醒薛洋。


    这时锋利的、泛着冷光的刀微微划破了晓星尘的皮肤,霎时间就泛了红。


    薛洋闭上了双眼,这一秒还是来了。


    这时候直播间里已经没有人在为晓星尘呼救、求情了,他们冷眼旁观,像是没有灵魂与言语的恶魔。


    忽然间,有一枚光斑突兀的落在了地下室潮湿的水泥墙板上,薛洋沿着光线看过去,霎时间警笛声骤起。


    “谁?谁在那里,把刀放下!举起手来!”


    是警察。


    终于,他们来了。薛洋这样想着,一直皱着的眉头也终于抚平了。


    他这时候竟没有想着,自己就要被抓了,就要死了,而是先想到,晓星尘终于获救了……


    他像一根紧绷着的弦,一直战战兢兢,这会儿松懈下来了,于是这些天的劳累、心痛就在同一时间漫上心头。然后,薛洋竟不堪重负地晕倒了。


    他记得闭眼前的最后一个影子,是那眼睛里暗淡无光的道长——是了,晓星尘早就醒了吧,他只是不想看见自己……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薛洋眼角滑下——薛洋是不常哭的,就连断指的时候那样疼,他都没掉一滴泪。可当他一想到,接下来,他就再也看不见晓星尘了,心就一抽一抽地痛。(因为组织发现他完不成任务就会了断了他。)


    可能是因为快要死了,人的心理都变得脆弱了许多,薛洋自我安慰道。


    那么,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晓星尘,这样倒也不错。




————————————————


    薛洋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一周?


    反正当他醒来,睁眼看到晓星尘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要不然晓星尘怎么会如此安静悠然地趴在床边睡着了呢?


    于是薛洋呆呆地盯着晓星尘看,似是要将这辈子没看够的全补上。


    “唔……”晓星尘醒了,可能是被薛洋那炽热的目光盯着,连他都感觉到了。


    “阿洋?你醒了?!”晓星尘又惊又喜。


    “晓星……唔?!”薛洋话还没说完,就被晓星尘扣住后脑勺,温柔地吻上了薛洋微凉而柔软的唇。


    “你…你敢亲我?!”一吻完毕,薛洋的口中被带出一条暧昧的银线。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接吻,还不会换气,导致他脸红红的,说这话时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倒像只被羞极了的小奶猫。


    “阿洋…终于活过来了……”


    晓星尘其实在地下室时就醒了,可他不能睁眼,不能打草惊蛇,让“组织”里的人对他有所戒备。他装睡时一直在等,等警察来救他们——是了,是“他们”,他要将薛洋带走,哪怕他并不知道薛洋的心意。


    警察终于来了,晓星尘就慌乱地将薛洋抱起,哪怕胳膊上中了一枪,仍努力护着薛洋周全。


    他昏迷的这些天,晓星尘不吃不喝,尽管他也受伤了,一直在旁边守着,喂药也是亲力亲为,生怕薛洋就此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可这些,晓星尘都不会让薛洋知道,他只希望自己的阿洋能够好好的。至于自己付出了多少,那都无所谓。


    幸好啊幸好,后来薛洋从旁人口中,终于了解到了自己昏迷那几日晓星尘的用心,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单相思——晓星尘是爱着他的。


     想到这,薛洋喉头一紧,“小星星,想不想做一些大人干的事?”


    于是薛洋关掉了灯,将晓星尘推到床上……被子一掀,盖住了这满室的旖旎春景。


  “等等,晓星尘!我不要在下面!我是上面的!”


  “阿洋乖~”


  “阿洋才刚醒,不要累着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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